他察觉得到窦惊澜对曲迎哲轻微的抵触。
曲迎哲心大,感觉不出来,但江汜看出来了。
窦惊澜就这样微微俯视他。
他说:“不会。”
因为这是你的愿望,所以不会。
得到答复的江汜整个眼睛都亮起来。
即使在光线炽白的射灯下,他的轮廓也是好看的。灯光将他的睫毛浸染成亮白色,显得眼神温和纯粹。
窦惊澜:“走吗,回去睡觉。”
江汜走过去,把灯关掉。
曲迎哲就这么在江汜家里住下,偶尔回一趟自己家,以至于曲迎哲的妈妈也在这里偶尔落脚。
她很擅长手艺,会带来好吃的腌菜和松花蛋。窦米和这位阿姨关系不错,她分到的松花蛋总会多两个。
但人却日渐消瘦。
听曲迎哲说,是受到的待遇不太好。
她是位全职太太,丈夫死后遭到家族一定程度的排挤,现在不常去主家了,平日的生活更加漫无目的。
曲迎哲给她买了条狗。
窦米问他为什么不去陪她,曲迎哲彼时正在看电视,闻言笑着换了个台,说:“心病没办法治,我陪着也不行。”
不如来这里看着江汜,至少江汜的可以治。
在某天冬末的大雨里,曲迎哲脸色一变,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穿衣服换鞋开门就要走,被窦米叫住:“你怎么了?”
曲迎哲:“我妈出事了,我回去看看。”
窦米放下手里的吸尘器:“我也去!”
曲迎哲带着她回了家。
他的妈妈发情了。
但伴侣已逝,她没有再开始新的生活,像一颗滞留在原地的枯树,根被周遭的水泡得腐烂。
她服用的抑制剂超量,昏迷在沙发上,陷入暂时性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