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这座吗?”
圆团子刷刷调出一张图片,有些迷惑地问道。
沈青飞忍不住失笑,与它解释起来:“这是个比喻……”
“算了,这不是重点。”
“你要解释是吗?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沈青飞眼中闪过几丝怅然,圆团子所问的这问题他或许想过不下数百次,却从未与人说过,圆团子不是人,反倒让他兴起了诉说的兴致。
他盘腿坐下,正好双目平视那圆团。
“你说的不错,上辈子我一生压抑,最后也不得善终,我难道不知道放下一些执念,或是跳脱出这条路,便能开怀吗?”
“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平安喜乐的一生,我要打通这天梯,我就是要与人争,哪怕争得两败俱伤我也要是相对胜的那一个。”
“你说你给我的批语是慧极必伤,这批语或许是对的吧,如果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体会过聪明的感觉,或许我能接受好运,幸福,而平凡的一生。”
“但我接受不了,比起那些痛苦,我更无法接受的是做一个蠢人,更受不了在别人眼中我只是个靠好运一生幸福的普通人。”
“你有没有想过,我上辈子在那唯一一条路上拼命向前不肯离开,最终不得善终,如果我真能看开,这辈子就不该选择所谓修炼道途,修炼一路一样是全大陆所有人心中那条唯一的天梯,如果我真不想爬,我该从一开始就放手。”
圆团子沉默了好酒,然后叹了口气,声音中满是疲惫:“真是难懂啊……你们这些人族,也罢,既然你坚守本心,那便算通过考验,去接受天银吧。”
“你既然用剑,就以剑意浸染它吧,它会融为你的一部分。”
沈青飞一愣,露出微笑:“好。”
白色光芒再次大作,沈青飞瞬间感到了皮肤上的闷窒感与疼痛感回来了,围绕在周围的液体感也回来了。
但这一次,他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便是天银不再是想要压死他,挤破他的每道血管。
而是想要融入他。
沈青飞将他的剑意毫无保留地释放出去,那些剑意浸染着流动的天银,而天银则通过他的每一寸皮肤,渗入每一寸骨髓。
这个过程依旧痛苦,不比单纯被天银挤压要轻松多少,而且不知持续了多久,或许是几年,也或许更久,但沈青飞知道那只是错觉,因为他的系统始终没有将他拖入考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