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步入台中,长刀从他手下缓缓出现,那长刀上威压极重,比白堕那把天水给人的感觉更为可怖。
白堕眼中闪出一丝兴味,立刻从酒葫芦中抽出了他的刀,刀意极快地蔓延开了去,他则与他的刀意齐头并进,袭向司马长老。
和华清宴时不同,华清宴时,周围的观众等级低的连筑基都没有,因此他们在观众面前设立的壁障是密不透风的,生怕化神期修士的争斗余波溢出,伤了死了哪个观众。
天下第一宗内,凡是来看的弟子,多是金丹,因此设立在玉台边缘的壁障并不是完全密不透风的,比喻一下的话,更像是筛子,拦下了大部分余波,然后漏一部分出去让弟子们感知,好让他们在观看中也感悟到些。
因此,无论是白堕那充满狂气的刀意,还是司马长老那把刀上的森然古意,都被削减到了安全的程度,然后涌向在旁围观的天下第一宗弟子。
“不愧是白长老,刀意真是登峰造极,这狂意,简直达到了极致,我自认心志坚定,刚刚却也忍不住晃神了一刻。”
“司马长老的刀意也很厉害啊,好重的煞气,我原本以为会是白长老碾压性取得胜利呢,没想到司马长老的刀意也如此令人震撼,竟有几分不相上下的意思了,现在看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势均力敌嘛,这场比斗好看了。”
“你是新来的吧?”
“嗯?为什么这么说?”
“司马长老的刀意确实与白长老不相上下,但他们二人绝不是势均力敌。”
果然,这位天下第一宗的老弟子话音落下没多久,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
司马长老已经退到了玉台边缘,他脸上表情不太好看,不过白堕下一句话说出来后,对比一下他现在这个表情就称得上是“和颜悦色”了。
“还是老样子啊,刀不错,人不怎么样。”
白堕一向都是这样嘴上不饶人的性子,哪怕司马长老论辈分长他两辈,也不妨碍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可气坏了司马长老了,但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不管说什么都像是倚老卖老外加输不起。
于是他狠狠地憋下了心中的一口气,强行装出了宽宏大量的长辈姿态,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虽然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可怖。
他从玉台退下,朝着他的一堆徒子徒孙们而去,他怒视了一眼萧寒云,他对这个徒弟期望颇深,他最好快点能成长到可以打败白堕的程度。
“下一个,谁来?”
白堕已经将刀又插回了他的大酒葫芦里去了,斜斜地倚靠在上面,一副站没站相的软骨头模样。
但这个“软骨头”的叫战却没几个人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