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擦了擦眼泪,一边哽咽一边爬起来,“我是白夏。”

白夏?

王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谁,这不是坡头那家神婆家的孙子吗?他们家的人古古怪怪的,据说是见不得光,所以总是挂着个灰蒙蒙的袍子,没有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

王骁把那撕破了的黑袍子拿过来一看,果然就是。

平日里遮遮掩掩,村里人都避讳他,没人和他说话,只知道他奶奶过世之后,小小年纪就开始独自干农活。

没有人知道他是这样的。

漂漂亮亮白白净净,像个被藏在家里好好宠爱的珍宝。

但从手上的茧子来看,是常年农作,可能是天生长得好,不看这些手脚,真像个好好娇养的小少爷。

“你在我车里做什么?”

白夏从小到大基本上没和村里人交流过,他奶奶很忌讳村里人说三道四,现在他偷看拖拉机被村里人抓包了,生怕被人说没见识,只能红着脸说,“我不小心摔进拖拉机里了。”

骗人。

王骁一听就知道他骗人,但是他也不打算揭穿。

应该不是来偷东西的,村里很多小孩都对他的拖拉机好奇,白夏可能想看拖拉机,不好意思说。

王骁又问:“你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一问白夏哭得更厉害,他不仅一日之内失去两件衣服,看拖拉机还被抓了包。不知道王骁是不是喜欢到处说事的人,如果他看拖拉机这件事被村里七大姑八大姨知道,指不定是要怎么说他。

他还要在村里接生意,本来就因为上面严打封建迷信,他的生意越来越少,要是被人知道他这么没见识,他们家传承的老本生意可能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