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见天光从高耸的树冠泄下,无数只鸟盘踞旋转飞舞,宛如是一个怪异的阵,此起彼伏的叫着,在寂寥空旷的深山里、远远地传来无数回声。

没有了美丽的陛下任何踪影。

……

白夏紧紧抱着马脖子。

平时温顺威武的白马,疯了一样奔跑。

快速奔跑时,脖子和四肢的肌理动起来能把白夏全身都磨疼。

暴戾的马驹丝毫没有爱护背上娇贵的小主人,白夏白嫩的手已经被缰绳勒出了红痕,即使垫着软软的绒布,细嫩的腿间都被极快律动的烈马肌理磨破了皮,不规律的颠簸和发狂的烈马已经把他吓哭了。

从小到大连马都少有骑,只在华贵奢丽宛如囚笼的皇宫里生活,在方寸之地享乐,观赏他人的肆意奔走。

今日骑了马已经是好几天的活动量,如今被暴戾的野马驮着狂乱的奔跑,身体几乎已经透支,搂着马脖子的手支撑不了多久,连身体也热得快昏了。

透明的眼泪从雪白的小尖下巴滴落,没入暴戾鼓胀的烈马肌理之间,摸住缰绳的手指也疼得快要松开。

前方快得看不清路,只是模糊的青黄和刺眼的空白,他喘着气哽咽起来。

想起了武艺高强的阿光,为什么不赶紧来救他,又想着他心心念念的朝颜哥哥真是个废物,竟然没有拉住马。

他是不是快死了?

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