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勤思堂的紧张气氛不同,午后玄府里凌萱、小蛮和正南正嬉闹着往雅鸿居而去,这时素清正在雅鸿居的茶室里秘密召见阿顺,这间茶室不大,也没有高凳大椅,而是四面铺席,大家可以席地而坐,围拢在中间一块凹下去的火塘边,素清也从不肯面门而坐,只是侧坐一旁,一边烧着下人们打来的泉水,一边在面前的几案上斟着茶。
此时素清却不忙着煮茶,手里只是轻轻捻着佛珠,认真听着阿顺在一旁细语,不时的点点头。一会儿阿顺说完外面的情况,素清问道:“号鸽都放出去了吗?”
“少主放心,昨晚就放出去了,现在各个码头上的把头们肯定都收到信了!”
素清放下心来,又问道:“粮队几时能到?”
“昨天天没擦黑送信的弟兄就出城去了,粮队卯时就能出发,若算上路上耽搁,最迟申时之前定会到达城内。”
“官道上埋伏的弟兄都安排好了吗?”
“全都是咱们会里手段高强的弟兄!”
“嗯!”素清赞许的点点头:“粮队的弟兄进城后,马枝起必定会命人押着粮往户部粮库交割,而后将粮队人等绑缚看押,传话下去,让弟兄在粮库交割时动手,而后换上马枝起军中号服夺下天牢,务必拿住行刺潞王一干人等,不得走露半点风声。还有,告诉我们在城防营里的弟兄,待马枝起的炮营进城后,速速绑了围在我们分舵外的人马,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人。你要亲自领着南北两市的兄弟,埋伏在府外,入夜后,马枝起定然带人围攻玄府,到时,我以焰火为号,但见府中焰火升起,你等尽皆杀出,我们里应外合,拿下马枝起,但马枝起身边的亲兵切勿伤害。听明白了吗?”
“阿顺明白!”
“阿顺,事关南川会生死,你千万行事谨慎。还有,出门奔走往来皆是敌兵,务必小心啊,你也不得有失!”
“少主放心,阿顺谨记在心!只是,城外还有马枝起二十万兵,还有那三镇总兵杀来又如何是好?”
素清笑了,他看着阿顺说道:“放心,我自有化解之法。去吧,千万小心!”
“是!”
阿顺转身低着头往外走去,一出门就遇上了一路嬉笑而来的凌萱他们,阿顺刚要行礼,凌萱就叫住了阿顺:“你要出府去?”
“是的!”
凌萱眼见四下无人,小声问道:“快跟我说说,少主都跟你说什么了?”
阿顺一听这话,赶紧退后一步,只是笑着摇头,嘴里却不肯答话。
凌萱一看也明白了一切,她也晓得素清肯定是成竹在胸了,但还是有些担心,所以向阿顺打听起来,看到阿顺丝毫不肯透露,她细想之下反倒觉得阿顺可靠非常,大事必成,所以也没有要难为阿顺的意思,于是她自我解嘲地说道:“好啦,好啦,你们呀就知道瞒着我,去吧,办差去吧。路上小心就是啦!”
阿顺深深下拜后匆匆而去,凌萱的心情突然就有些凝重了,感觉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身边的小蛮和正南还是兴高采烈地拥着凌萱走进了雅鸿居的茶室里。
素清一看到凌萱,脸上不自觉的就绽出了笑容,凌萱假装生气地扮出一个鬼脸,然后吐了下舌头,凌萱的可爱仿佛一支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素清的心上轻轻地挠了一下似的,素清便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走过去伸手把凌萱拉了过来,让到自己身边坐下,小蛮和正南侧目以视,坐到了素清和凌萱的对面,假装出一副鄙夷的表情,小蛮甚至还摇晃起脑袋来。这下把凌萱和素清逗得大笑起来。
大家就一直这样沉浸在欢快之中,脸上的笑始终就没有褪去,一直淡淡地挂在嘴角上,时不常还升华一下,一直漂泊的素清许久没有这样的开心了,尽管大家都还处在风暴的中心。
素清笑着说:“你们呀,这太陵城风雨飘摇,家门外围兵重重,你们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快活呢?”
“那不是有你在吗?反正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凌萱撒娇似的说着。
素清深情地看着身边的凌萱,说道:“等天黑了,我们在院子里放焰火吧?”
“好啊,好啊!”凌萱高兴地拍起手来。
与勤思堂的紧张气氛不同,午后玄府里凌萱、小蛮和正南正嬉闹着往雅鸿居而去,这时素清正在雅鸿居的茶室里秘密召见阿顺,这间茶室不大,也没有高凳大椅,而是四面铺席,大家可以席地而坐,围拢在中间一块凹下去的火塘边,素清也从不肯面门而坐,只是侧坐一旁,一边烧着下人们打来的泉水,一边在面前的几案上斟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