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岳阳城下骑虎难下的苏哈昌,将宋金德的手书看完之后,轻轻地放在了案头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心里隐隐觉着,这沈三金和马雄才造反的罪名里,可能都是宋金德在捣鬼!但时下,确实也无路可走了,为今之计也唯有返身剿灭沈三金了!
于是,这天夜里苏哈昌提兵南向直扑平间县而去了。只是他不知道岳阳城里的玄素清,日落前便已派出一小队人马冲着襄城方向出发了。
这天岳阳城的清晨格外平静,高继勋站上城头远远望去,突然他兴奋地高喊道:“跑了!跑了!他们真跑了!”一转头才发现素清也来了,他也站在城头上却没什么激动的心绪,只是安坐在靠椅上,手里转着佛珠微笑不语!
高继勋上前抱拳道:“大人,申军果然撤走了!”
“是啊!他们连夜就起了,着急着帮咱们杀敌去呢!”
这时候,木阿美也来到了城头,大老远就喊道:“大人,玄大人!”
正南站在一边悄声说了句:“得!鬼见愁又来了!”
素清听见了,返身瞪了正南一眼,正南吐了下舌头往后退了一步。
木阿美冲到跟前对素清说道:“大人,咱们这每日缩在城内,也不敢出城对敌,好没意思。我们羌人可没有怕死的,你们官军要是不方便,今天我们出城迎敌就是!不然,这市坊我们也住不惯。还是放我们回播州去吧!”
“呵呵!”看着阿美一脸不满之色,素清并没有收起微笑:“阿美头人,你看看,城外的申军昨夜就撤走了!”
“啊?是吗?”阿美这才向申营的方向望去,果然,营中早没人了!她自言自语道:“这怎么会?不是说好了今天攻城的吗?”
高继勋听到了阿美的话,没忍住偷偷笑出声来。惹得阿美扭过脸来,责问道:“你笑什么!”
高继勋调侃道:“人家还能跟你说好了,今天要攻城啊!”
“哼!你们怕他,我可不怕!都是人生肉长的,又不是神鬼妖怪三头六臂,有什么好怕的!”阿美嘴上从来没服过输。
“谁怕他们?”高继勋有些生气:“你别胡说,我手下的弟兄……”
“好啦!好啦!”素清忙发话打断他俩的争吵:“阿美头人,你别急,大战在即了!这接下来的一战,便可立定两省战局之乾坤!这可都要靠诸位拼力奋战了!”
在场众将齐声答道:“末将等,但凭大人吩咐!”
众人起身后,高继勋跟木阿美对视一眼,各自:“哼!”了一声,扭脸而去了。
南北两方在湘、鄂两省的最后决战,终于要在襄城与岳阳之间的区域里拉开帷幕了。在这片布满沼泽与灌木,矮山和幽谷的地域里,各方都已握紧了长刀,准备着最后的奋力拼杀!
苏哈昌想着一举荡平前方的沈三金,然后领着倪昌时所部,做出围攻襄城架势,实则从襄城以北走小道过涞水河北返,这样也算是全身而退了。而玄素清从战事一开始就布下的迷局,也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了,他的目的很明确,一要借苏哈昌的铁骑,彻底铲除沈三金的人马。二来,也要趁乱给予苏哈昌的铁骑重大杀伤。为将来的北伐之战打下基础。所以,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苏哈昌北返,但也不想赶尽杀绝!一旦此役倾尽全力歼灭苏哈昌的铁骑,必然付出极大的代价,况且,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可能会导致申军彻巢南下直击南直隶,那时自己可能真没有十足的实力应对。
当苏哈昌还未赶到平间县时,玄素清率先出招了。早于苏哈昌出发的那一队人马,日夜兼程赶到了襄城,给杜恺送上了玄素清的手书,杜恺看后又交给了王明宝,王明宝看后兴奋异常,嘴里嚷道:“太好了!这些日子都憋坏了!杜将军,咱们什么时候出击?”
杜恺当然也是一脸高兴,一个月的时间快要到了,玄大人终于传来了消息,如今岳阳城已经拿回来了,大津军胜券在握了,而且终于可以出城进击了,自己肩上的压力没有白扛,作为襄城守将自然是兴奋非常!片刻之后,杜恺放下笑容,沉着气对着王明宝说道:“传令下去,令伙伍即刻备饭,今夜戌时,你我各领五万人马出城进击平间县沈三金大营!”
“得令!”王明宝接令后,几乎是一路小跑去备战去了!
杜恺回到寓所,却见代晴正为他仔细擦拭着盔甲,这一幕看得杜恺一脸惊奇,自己回家还未开口,代晴怎么知道自己要出征了?于是,杜恺忙问道:“娘子,你这是?”
“为妻不能随将军上阵杀敌,只能为夫君擦亮铠甲,助将军出城杀敌旗开得胜!”代晴说道。
“娘子,你怎么知道我要带兵出击?”
“玄大人不是来信了吗?我料想必是大局已定,只欠最后一击便大功告成了!”
“娘子,可真是什么事也瞒不住你呀!”
“傻瓜!若是战事不利,哪还会有书信传来呀!而一旦大局已定,接下来必是南北夹击,破敌制胜了!”
“这天下之事,看来是没有什么能逃过我家娘子的法眼了!”
果然,岳阳城下骑虎难下的苏哈昌,将宋金德的手书看完之后,轻轻地放在了案头上,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心里隐隐觉着,这沈三金和马雄才造反的罪名里,可能都是宋金德在捣鬼!但时下,确实也无路可走了,为今之计也唯有返身剿灭沈三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