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珠黑而圆,眼睛比同性更大,全部睁开时,会给人一种无辜和无害的感觉,然而此刻上眼皮往下移了两毫米,显得狭而长,嘴角带着沈仁景熟悉的轻蔑。
他喜欢会反抗的猎物,那些曾经桀骜的少年,只要慢慢的,一点点地,磨掉他的爪子,他的傲气自会散去,到最后,无一例外,都会服服帖帖。说白了,人类也是一种动物。
而眼前这个人不一样,他该是软弱的,不然怎么会在遇到抄袭时,反而选择了退缩,而不是复仇,这样的人很容易驯服。
但沈仁景发现了这个人藏在软弱外壳下的另一张面孔,他并不怕沈仁景,这种不怕并不寄托于外者,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骜不驯,而是一种明知对面站着猛兽,还想要戳猛兽脑袋的疯狂。
“我们是同类……”沈仁景道。
“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讲,我们都归属为人属,属于智人,不过从人性的角度来看,那可值得商榷,就以性善论来说,人性本善,那么你在扭曲的生活中,已经丢失了善良的本性。”
林子烟这话相当不客气,翻译过来,就差指着沈仁景的鼻子说,你不是人。
沈仁景反而笑了起来,那种笑随时能把人撕碎,而他也有这个条件,单打独斗,被束缚的林子烟更不利。
但他没这么做,笑够了,他的语调变得阴冷,“那就让我看看,你能戴着那张善良的面具多久。”
“继被激怒之后,现在又改成了威胁?”
“很漂亮的防御……”沈仁景退后一步,脸上也恢复如常,“你这样的人,怎么会被杨文埴那种蠢货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