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狗族血脉和实力都很强大,唯一不足的便是血裔数量很少,整个天狗族群从小崽子到老东西,加起来也不过百头,然而就这百头天狗,其实力就让妖龙、妖凤忌惮三分。
盘卧在石座上的天狗,紫色的眸子眯着,十分的狭长,给人一种阴翳的感觉,他的眸光寻梭到了下方的山槐身上,说道:“我是来攫取气运的,这些人族不进城来,我怎么才能将他们给吞了,将气运吞并到我的身上,你可有什么办法?”
闻声,山槐身躯微微一颤,他明白这不是在问他意见,天狗族的族人向来喜怒无常,稍有不慎,就要倒霉。
迟疑了一下后,山槐开口,说道:“大~大人洞察四方,山槐遵命而行。”
这种踢皮球的说法,和没说一样,然而高坐于上方的天狗族人,嘴角却是开裂,头颅轻轻阖动,显然对山槐的回答很满意。
感受到平复的波动,山槐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这不是在问他,得亏没抖机灵。
“嗯~”
这一刻,天狗族人紫眸猛地开阖,身上紫光大盛,光芒中有日月横空隐现,将靠近自己的一道虚幻的线条冲刷而走。
……
嗡!
王城废墟之外,巧儿双眸微闭,眉心处巫印世界流溢着盈光,她的手掌接连打出数道法印和虚空相融。
许久之后,巧儿重新睁开双眼,瞳孔中浮现出一条条虚幻的线条,她的手连连抓下,在无数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线条中,将一条蜿蜒的线条抓了回来。
接着,这条虚幻线条燃烧起来莹白光芒,映照出一个小小的光幕,泛起了淡紫色,一头形若大犬的身影一闪而逝。
同一时间,巧儿玉手又抓出来一条虚幻线条,燃烧起来,光幕中显化出来的是山槐妖侯的样子。
“只有两个辟地境妖族。”光幕中的场景,夏拓看得清楚,不过眉头却没有舒展开,道:“天狗。”
“有些麻烦了。”闻声,老神侯也有些摇头,顺带着昊海神将也蹙起了眉头。
天狗族!
迟疑了一下,昊海神将开口说道:“六百年前,我还在剑王谷坐镇的时候,王庭和妖族在祝融域的战事还没有结束。
有次大战中,一位天狗族的血裔被一位辟地第二步强者击杀,引出了天狗族两位半王境的老怪出手,连杀了王庭麾下三位辟地,十多位神通,顺带夷灭一座侯部,三座伯部,才被王庭强者给逼退。”
昊海神将的话语有些低沉,这件事情当初在祝融域很轰动,两位天狗族老怪物长驱直入,打破阵线北进,接连屠杀了人族数座大族后,才被人族逼退。
这其中原因很简单,为了抚平天狗族的怒火,几族部落都被血洗。
“天狗族的血裔很稀少,传说都不过百之数。”老神侯开口,说道:“咱们杀了山犭军族好说,但杀了天狗族血裔,天狗族必然会疯狂报复,这个族群睚眦必报,族如其名好疯狗一样。”
“妈的。”一时间,夏拓也不由得爆了粗口,这特娘的是什么事情,这明显是个大坑,天狗族来势汹汹,肆无忌惮,明白的告诉你,我弄死你没事,但你敢弄死我,你就倒霉了。
这特么就是威势。
山犭族的山槐妖侯,不过是辟地境第二步的强者,捏死他很容易,但天狗族怎么办?
蹙眉紧蹙间,夏拓露出思索,天狗族在幽荧妖域中是一方强族,就算是妖王也不会过分的倾轧,边荒中域,都已经肆虐到这种境地,成了一片荒芜了,天狗族的嫡血族人出现,有何目的?
手中出现了兽皮纸,正是他先前记下来分析的大夏形势,在妖族异动后面,他以手为笔,战气为墨,记下了天狗族嫡血。
眸光寻梭之后,最终夏拓的眸光落到了兽皮纸的中央四个大字。
大夏族运!
没错,就是这个。
气运是一种无形的大势,比如说百战神将,名传四方,靠着一场场征战打出的赫赫威名,只要出现在战场上,就会让敌人闻风丧胆。
若有一天有人将百战神将给击败了,那么这个人就会取代百战神将的名声和地位,有着无上大势临身。
这就可以看成气运掠夺的一种形式,和天骄争锋一样。
天狗族嫡血想要夺取他、或者说是大夏的气运大势,到底怎么回事,大夏族运怎么一下子成了香饽饽了,谁都想来咬一口。
夏拓收起手中的兽皮卷,眸光从身边人上扫过,大家都在看着他,他开口说道:“妖族既然已数百万妖兵为祭,王城废墟中怕是有什么大阵潜藏,咱们不能这么冒然闯进去,暂时以静制动。”
耗着!
这是夏拓暂时想出来的办法,数百万人血祭之后,大阵运转起来后,总不能无休止的运转。
“等我回来之后,再做决断。”话音落下,夏拓手中青光一闪,虚空扭曲,有神兽虚影隐现,接着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
陆吾神牢。
破败的大殿内,石鼓咕噜噜的打着转,表面浮盈着朦胧光芒,小娃子的面容若隐若现。
铛!
当夏拓的身影进入大殿中的时候,石鼓铛的一声砸在地上,朦胧盈光大盛,两只白玉一般的小手从石鼓内扒了出来。
小娃娃瞪着大眼睛,看着夏拓,破口大骂,说道:“天杀的混蛋,这才这么短的时间,你在外面干了什么!”
鼓灵大叫,让夏拓一怔,随之心神沉寂,元神环绕的气运神花下方根茎处,腐朽的黑气烟尘渺渺,似乎比上一次来的时候大了这么一点点。
鼓灵哇哇大叫,那是一个凄惨,喊道:“帝尧啊,帝舜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吧,皋陶大人啊,我鼓灵对不起你啊,我没用啊,找了这么一个牢卒,他~他他~他还不听话啊。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才短短多些日子,身上的血诅煞气就又浓郁了一丝,诸‘帝’、人皇,你们快显灵劈死我吧,我堂堂鼓灵有眼无珠,眼睛瞎了,遇人不淑啊。”
鼓灵就这样环绕着石鼓打滚,一边哀鸿痛苦,不时还拿眼睛打量夏拓两眼,再三确认,没错,身上的血诅煞气又重了一丝。
“哎~”哭了一会,鼓灵两腿一搭,坐于鼓面上,看着夏拓,嘟囔着说道:“商量个事吧,你把令牌交出来。”
“不交。”夏拓一脸正色,严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