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恒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对劲:“怎么了?”
“我……”
杜小雨老毛病犯了,越急越说不出来,喉间滞涩,就只会 “我”,“我”。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费恒传来脚步声,随后那边的环境变得安静了许多,似乎是走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你现在在哪?”
“我…… 我面试通过了!” 杜小雨终于顺畅地说了出来,怕被周围人当成神经病,缩在地铁角落里小声说。
手机那边静默了片刻。
“啊,那这是好事啊,” 费恒道,“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有哭腔了?”
杜小雨脸色微红:“心情有点激动……”
他是想要好好和费恒聊一会儿的,然而费恒那边再次传来了陌生人说话的声音。
费恒和对方说了几句,抱歉地对杜小雨道:“合作方到了,我临时要去接待。”
“啊,” 杜小雨有点内疚,“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关系,” 费恒匆匆道,“你先回家吧,晚上我们再聊。”
“嗯,晚上见。”
费恒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杜小雨拿着手机,在地铁上发呆。
说一点失望都没有是假的。
一个多月来,费恒尽心尽力给他指点,两人交谈的频率密度比之前一年都要高,杜小雨偶尔忘记要 “保持社交距离”,心里有什么憋闷烦恼都会和费恒说。
费恒会从他的角度给出建议,方方面面的关节窍门,一步一步引导他,但并不强求他接受。
他是杜小雨见过最高明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