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凌久久等不来她的接受,垂下了手臂,手指紧握着手札,平整的封面因暴力扭曲变形。他嘴唇紧抿,痛苦道:“我娘没了……那一日,她自知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当着我和师父的面自尽了。”
封玄凌的母亲?
乔絮霏脑海里蹦出封母的模样,那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容貌姣好,不管何时何地都端着最好的仪态,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贵人。
哪怕疾病缠身,脸上毫无血色,有时虚弱地卧在榻上,依旧是高贵的模样,宛如世家门阀出身的贵妇。她稍微对旁人笑一笑,稍微示好,就让人觉得受宠若惊。
但是,乔絮霏并不喜欢封母,哪怕封母对他们一家人比附近的村民更加客气有礼。
也仅仅只是比其他人稍微好一点。
不过,逝者已矣,她还是道了一句:“节哀!”
不知道封玄凌是压抑得久了,还是遇到故人话多些,他又道:“她临终前希望能够看到我拜师修仙,所以,师父答应了她,收我为徒。”
听到这里,乔絮霏弯弯嘴角一笑,眼中满是嘲讽,夹杂着冷意,什么时候闻行至如此善良好心?一介凡妇以死相逼,他就答应了?
所以,杀未婚妻证道不成,变成了慈母自尽成全儿之道。
终究封玄凌还是成为了闻行至的徒弟。
突然,乔絮霏敛去所有的情绪,恢复温和浅笑的模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看来当年我阿弟玉棠并没有说错。”
封玄凌刷地一下,脸白了,毫无血色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