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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司徒泪的单架车就跟在后面,我却低下了头,不去看躺在上面的司徒泪。

我不知道他看着我的眼神会是什么样的含义,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去看他。

在我的心里,他就是个薄情寡义不敢承担责任的男人,我怕突然一撇,就从他的脸上找到别的东西,比如,脆弱,恐惧,依依不舍。

起初的两个小时很平静,只是手术室外的时间像是被冰冻上了,在五月的阳光和花香中,慢慢地解冻,慢慢地流逝,虽然缓慢难熬,却不会牵扯太多的心跳。

突然手术室的门就开合得频繁起来,我看到进进出出的护士和医生都神色慌张,我紧紧地抓着程铭的手,想让他告诉我怎么回事,可他只能一遍遍地安慰我“别担心”,因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再也忍不住了,想要抓过一个护士问个清楚,但是根本用不着我费事,护士拿着写字板,上面夹着几张文件,走到我和程铭面前,摘下口罩,紧迫地问我们谁说了算。

当然是我!

“那捐赠者呢?”护士接着问。

“啊?”我和程铭面面相觑。

“他叫司徒磊对吧?”护士翻弄着手中的文件。

“呃,对。”我木讷地回答。

“他有慢性酒精性肝硬化,刚刚切除了四分之一健康的肝脏准备移植给受体,剩下的肝脏大部分都已经病变,这是医生之前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