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濛濛的河面,“冒风寒的时候饮一杯再好不过了。”
镜玄怔怔然点了下头,想再劝诫几句,唇瓣翕动却未出声。
李琎将修长的手指搭在一株负霜葱翠凌寒盛放的女贞上,他转身看向甲板上叉腰挑眉的赵玙之兀自说道:“赵七这混头怎的跑到这处来了?”
镜玄迟疑了一下说道:“属下也不知情。只晓得他们是船舫坏了,想让我们稍带一程。方才是和罗出的面,赵七不晓得是郎君的船便将自己伪装作到扬州做生意的商贾,连着问了他几个问题,未想到却是答得头头是道。”
这时,一抹桃红色的丽影轻盈漫步入了李琎的视野,他嘴角挑起一丝戏谑,微微眯起的凤眼中有几分讥诮之意,“做生意不假,就不知道做的是哪门子生意。扬州二十四桥”
他蜷起骨肉匀净的一手,食指在窗棂上轻点,忽的顿住了,“可是最不缺瘦马的。”
皎皎身上披着斗篷,帽檐压得很深,李琎并未认出她来。
和罗通身玄色,腰身劲瘦挺拔如竹。他行步如风,气息平稳,踩在木板上丝毫无声。
袍角纷纷起,显露出他极紧的黑靴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腿。“这处便是女郎住的厢房了。”他将腰间的钥匙掏出落锁。
梁姆妈扶着皎皎进去,找了只杌子落座。
皎皎轻拍了下她搀在自己臂间的手臂,递了个眼神。
梁姆妈脸上堆着笑,向和罗迎去。她手上也未闲住,提着锦囊一角往手心倒金豆子,“这位小哥儿你也是辛苦了,喝壶热茶去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