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皎皎的嫩白的葱指将锦帕攥得有些紧,她想卖个关子。
赵清韫听到外头闹哄哄的声音也不禁蹙起了眉头,“可莫再促狭女郎了,你瞧她都着急成何样了。”
她自是晓得赵玙之素日就是个混世大魔王,开玩笑是最不知分寸的,何家来的几位姨婆又刁蛮泼辣得很。
瞧他们今日闹得阵仗,怕是与孙行者大闹天空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清韫便是赵玙之的嫡长姐,她父母康健、兄弟和睦、夫妻恩爱、儿女饶膝,是来做两家婚事全福人的最佳人选。
沉璧颔首,回答到,“是七郎君被裴家的傧相给绑起倒悬树上了。”她忙不迭地解释,“是何家的几位婆姨被策反了。”
话音甫落,满室哄笑。
皎皎面上的笑多的是释然,她悬着的心缓缓落下了。
终是裴昀过五关斩六将来了。
赵清韫捻着手帕掩在噙着笑意的嘴角边,安抚似地轻拍了下皎皎的肩膀。
她还是叮嘱到,“去院子里寻大学士,便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劝着些可莫让这些小辈玩太过了,一会如琢还要背皎皎上花轿呢。”
大学士便是她的夫君谢昶,身出魏晋名家陈郡谢氏,入集贤殿为大学士。
时人的礼制,新妇当由手足兄弟背上花轿,但何家两个兄弟年岁较小,在场的便只有赵玙之最为合适。
沉壁应喏,正准备推开门牖出去,便有傧相的声音大喊到,“新妇莫要再躲了!”声如洪钟,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