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陆昭玉还是输了。
瞧着裴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略带嘲讽的温煦笑意, 他有些牙痒痒。
湖心亭枯坐了一下午,就渴望赢裴昀一把的他是半分热茶都没喝过。
呷了口清茶消渴, 素来不好甜食的陆昭玉突然对青玉盏里头摆得糕点起了兴趣, 便捻起一只浅黄色, 瞧着便软糯的小方糕来。
信手拨掉上面做点缀的鲜红枸杞, 他浅浅的尝了一口, 漆黑的眼眸顿时一亮。
虽是甜食, 却一点也不齁口, 淡淡的豆香味,细腻得几乎是入口即化的程度。
“玄渡, 这是你从那家甜糕铺子买来的。”
“我从家里随便带来的。”裴昀漫不经心地答到。
齐国公府家大业大, 便是大厨房供职的厨子也有不少西域来的, 陆昭玉便未细想。
别于当朝糕点多为甜得发齁的口感, 这是他从未尝过的清甜爽口。
虽裴昀往日与他出游的时候, 嫌着与他弈棋无聊,也会带些糕点来就茶打发时间。
往日尝到的实然不及这嫩滑纯净的十分之一。
既是家中带来的,陆昭玉心头大好,正想夸裴昀府中新来的厨娘手艺上佳。
电光石火间,他突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往兴元府向监察御史述职的时候,与裴昀的婚事擦肩而过。
他与裴昀师出同门大儒,交情甚笃,对他的自瘸腿后阴晴不定的性子仍是摸得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