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她对裴昀甚是发怵。

起先,裴灿愿意和裴昀亲近,她的态度是模棱两可的。

若是裴灿能得有踔绝之能的裴昀言传身教自是极让她称心遂意的。

但他早不是曩昔那个被赵太师以天纵之资,皓月千里在御前美言的惊才绝艳少年郎了。

而今他高冷孤僻。

裴灿却愿意与他亲近。

每每去裴昀书房寻人,她都是极不情愿的,甫一进门便直觉坠落冰窟。

近朱则赤,近墨者黑。

她倒是辨不清裴昀的赤墨。

直到问及裴灿日后的前程抱负。

他轩轩甚得地说自己要成为三叔那样的少年英才。

梁君璧赶忙捂紧了他的嘴,却只责他童言无忌。

她乱了神,并决计要他与裴昀减少来往。

少年英才可以,但若是在裴昀那副模子中再复刻一个,万莫不要。

黛眉绞得很紧,梁君璧焦着一张脸,略显气急败坏地将婢子递来的茶瓯信手往案上一掷。

不行,明儿她得早些去裴昀的院子。

与他说些软话怕是要显得自己莫名其妙。

还是往他枕边人耳边吹下风。

何家那个新妇,若是聪明些,自是知道如何做。

若是天生蠢笨

做好了最坏打算的梁君璧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