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了眼裴昀手间自己的‘杰作’,皎皎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裴昀。

她脸上有着自信从容的柔光,“我给你扎得不好?”

扬了下手间很是粗糙拙劣的包扎,纱布走向迷踪复杂,打了无数个死结,比包粽子还捆得紧。

“一时间我不知道你是在包扎上药还是在捆强盗。”

“你这普通而不上道的手法怎么给你的自信自告奋勇的?”

“便是浮光跃金那种经年习武的男子也比你扎得精致。”

说话间,裴昀慢条斯理地解着手间的死结,他修长的指很是轻盈灵活,没一会便解了一半。

“若是我这般,定是没性子早拿剪子给剪开了。”

“那是你。”

她一时哑口无言。

裴昀面无表情地绕解着纱布。

“可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给郎君上药的时候,不是一直在呼呼呼吹气吗。”

纱布裹得紧而厚重,手间甫一轻薄,裴昀便感觉到了方才未觉察到的火辣刺痛。

“你用的什么药方才。”裴昀咬着牙忍痛问道。

磕了口奶油瓜子,皎皎稍加思索,“当然是加了冻龙脑治烫伤的药啦,郎君方才未感觉到凉丝丝的吗?”

“凉丝丝我倒是未感觉到,冻龙脑也没闻到,我倒是闻闻到了桂枝。”裴昀额角凝着豆大的汗珠。

桂枝?!

皎皎眼底蕴满了惊诧。

拿起方才涂药的玉瓷瓶定睛一瞧,皎皎才晓得坏了事。

瓶身上,用簪花小楷清晰写着,冻伤药。

--

“郎君,对不起。”

皎皎低垂着头,一直忸怩不安地来回摩挲着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