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随时她都会梨花带雨。

现下是裴昀被连拔几城。

他不由得松了手,看着上面的红指印,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

“我的马车舒适又宽敞,里头银骨炭又足,你何必在此处”

“三叔和弟妹可真是恩爱啊,这大白天的感情也如此好,可羡煞我们了。”

戚妙清半探出车帘的半张花容笑得分外明媚,话间除了一贯的揶揄还有艳羡。

由着婢子扶着自己下了马车,戚妙清轻捋额角的碎发,而后抚着皎皎的削肩,轻哄到,“三叔说得对,三弟妹何必在此处和我们挤啊。”

用手帕掩着鼻尖,回首看了眼垂下的车帘,她轻声道:“阿嫂我说句不中听的,我们这车架中孩童甚多,这一路上几个小魔头聚在一处怕是要炸了锅。”目光从头到位地轻扫了下皎皎,“弟妹日夜操劳,怕是沿途休憩不得了。”

裴昀甚难得地微笑着看向戚妙清微颔,“所言极是。”

皎皎:“”

戚妙清贴向皎皎咬耳朵轻语。

“还有这琬净前些日吃坏了肚子,虽是服了几帖药,今晨却仍不见好,路上怕要耽搁。”握着皎皎微凉的双手,戚妙清虚伪地关切起来,“而今天寒地冻的,三弟妹身量单薄怕是要害三叔一路挂念了。”

她目光瞥向裴昀。

-

马车踩着辚辚之声朝城外寒山去。

“我感觉今上还是挺在意他的十一子的。”

甫一出城门,裴昉是时将零落的双色棋子挑拣至棋篓中,开口打破了缄默的僵局。

握着竹绷子笨拙地用金线绣着蝴蝶穿花的皎皎眉头也不曾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