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两只被踩得甚扁的银杏果。
目光冷冷看向皎皎身后的静影沉璧,裴琬净苛责到,“你们这些为奴为婢的可真真是因循怠惰,也不知是怎么替三嫂整饬仪容内务的。如此不识大体,若是让别人钻了仆随主的空子嚼三嫂舌根你二人是吃不了兜着走。依我说呐”
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她抬高了音量,“该罚!”
当即她便下了定论,“对三嫂不敬重便是对三哥不敬重。”她微微歪着头,嘴角带笑看向皎皎,“祖母向来疼爱三哥,若是晓得两个奴才如此不将三哥放在眼中定然也是会不悦。”
裴琬净将裴老夫人这座大山搬出来,就是为了粉饰自己的歪理。
她表达的很明确,即便先斩后奏,不仅仅是裴昀的意思更是老夫人的默许。
“宝珠,去打两桶井水来,便泼在那处吧。”裴琬净垂着手腕扬指指向院中雪地。
“慢着!”
对皎皎素来以温柔娇弱形象示人习以为常的裴琬净以及身后的一干婢子对她突如其来的沉着脸端起架势说话皆为之一震。
“你三哥为他院中的主位,院中奴仆犯错,他照例责罚自是无错的,但这是我的太外祖父赵太师亲指给我的陪嫁丫鬟,何种教养,也我也当是有说话的权利。另外”
“也轮不到琬净这为小姑子的来指点我这不识体面的阿嫂吧?”
“你”
比一拳打在软棉花上还要让她挫败。
看着皎皎从院门口消失的豆沙色裙角,裴琬净楞在原地哑口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