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妍丽的红色向自己愈发迫近,秦卿晚下意识向后退了一小步。

是皎皎。

她似乎是跑来的。

泼墨柔缎般的墨发在身后晃动,琼鼻和脸颊有稍带冷色的淡粉凝出,说话声略显急促。

她是半分都不想与这个女人接触。

“少夫人,好巧?”双手交合叠在腰间,秦卿晚收颌挺腰保持自己的气势和端庄。

皎皎生得很是乖巧,加之面带笑色,便是秦卿晚心间对她有千万个不喜悦,现在也寻不到半点苛刻的由头。

“不巧,秦小娘子,儿正是来寻你的。”皎皎笑着,“你的帕子落在座席上了,伴手礼也忘了带。院中仆婢粗笨,现下亦忙于收掇,儿便亲自来了,也当陪个招待不周的不是。”

袖间空落落的,秦卿晚的黑瞳猛然缩紧。

几乎是从皎皎手中将那方月白色的帕子抓着而后攥入手心的,她面上有慌然转瞬即逝。

“秦小娘子心中有灵犀,手艺竟是如此出挑,女使拾到帕子甫一打开的时候儿竟生觉得月下翩翩的那只蝴蝶竟生要飞到了眼前似的。”

手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帕子融入掌心。

与此同时,秦卿晚心头猛然颤动了下,饶是表面保持着淡定,心头却有些手足无措。

面前这个女儿是真的纯善无心机只是为了缓解尴尬夸自己绣工还是读懂了其中寓含刻意为之?

嘴唇微弯,却是面笑眼冷,道完谢说了几句客套话后秦卿晚便准备告辞。

“秦小娘子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