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握住裴琬净的手在温热的手心里拢了又拢,最后又放到自己的心口, 抚着裴琬净的头, 极其痛心地说到, “你不过还是个孩子,你三哥也忒心冷了竟也下的起手。”
裴琬净也跟着哽哽噎噎地附和, “三哥就分明是胳膊肘往外拐, 分明我也比戚嫂嫂家的裴灿长不了几岁, 便是裴灿在三哥院中胡作非为也不见他恼, 顶多是冷下脸罢了。”
薛氏却温声宽慰到, “那你说你与你三哥哥亲还是与戚嫂嫂亲?”
“自然是与三哥咯。”毫不犹豫, 裴琬净吸了吸鼻子, “我可是他嫡亲的阿妹。”
说到此处,不知道裴琬净又想起了何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 方被薛氏安抚好的情绪又陡然决堤了。
“可是阿娘, 我是他嫡亲的阿妹, 他为什么老是因为那个女人针对我。还有祖母, 她对三哥的偏爱简直不要太过分明显, 对三哥的行径就是为虎作伥。”裴琬净声音激动而高调,“他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阿娘可要替我做主啊。”
螺子黛点染地精致的双眉微蹙的薛氏轻捂住了裴琬净呜咽的嘴,轻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的同时给大女使梅影使了个眼色。
梅影自是晓得她的意思,将屋内侯应的女使都屏退了出去,而后将紧阖门窗。
甫一当裴琬净抱怨裴昀的时候,薛氏本是想制止的。
但自己的女儿却将自己不敢违抗的说出了口。
正中了她心间郁结之处。
她一个为继母的,不管做什么,只要有不周到的地方,自然是会挨别人戳脊梁骨。
特别是养在自己膝下尚未及笄的女儿,从她口中所抱怨出的对嫡兄的不满若是顺着风落入了老夫人耳畔,矛头直指只会是她这个母亲教养无方。
但当裴琬净高声说出裴老夫人在小辈中的偏爱不公时,薛氏积压在心底已久不敢宣泄的怨懑也悄悄释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