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头上也并未说不喜欢或者嫌弃,只是稍稍蹙了下眉头将东西放下便就未再看一下了。
梅影晓得她的心思。
忙不迭地自秦卿晚送来的东西里送来的礼品里寻了一只羊脂玉佛手串戴在了薛氏的腕上,她笑吟吟地说到,“依奴说啊,秦小娘子对夫人怕是要对自己母亲还要用心些。上次夫人不过在马球会上与秦大娘子信口聊了一句,秦小娘子竟记挂在心头了。”
薛氏面色缓和,垂眸打量着腕间的手串,又悬在手间缓缓滑动了几颗珠子。
玉质温润而通体无絮,的确是用上好的养人好玉料制成的。
梅影却开始兀自惋惜了起来,“可惜天意弄人啊,若是秦小娘子能在夫人身边”
“慎言!”薛氏冷面目光横视着梅影,而后在她的眉间戳了一下,虽是端着盛气凌人的架子却是刻意压低了声音,“那是那个跛子自己没福气,怪不得旁的人。且仔细你的舌头,日后不准再乱提。”
甚久未见薛是勃然大怒的梅影被吓得一趔趄,诚惶诚恐地低头认错。
过了会,觑见薛氏的怒气退了些,梅影想缓和气氛,便问道:“秦小娘子为何现下回长安了。”揣摩了下,她将心头的想法说出,“岂不是秦家阿郎调任回京了?”
薛氏蹙眉,“倒是未蹭听国公爷提起。”
目光再落到小几上的那一碗杏仁豆腐上,皎皎的模样逐渐在薛氏眼前清晰,思及不久后的入宗庙,薛氏不自觉联想到她的身世。
甫一开始,若是秦卿晚能嫁入裴家,依照她与秦大娘子的手帕交情,她定然能成为自己的一颗棋子去制衡。
后来,老夫人将冲喜的事情书信传回了长安,她本是想在长安找个姿容姣好而出生低微的女子送到裴昀身边。
一来呢,空有相貌背无势力最好还有能够威胁的把柄,对于薛氏来说最好掌控不过了。再者最关键的便是她这个做继母的关切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