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了掸袍子,裴昀向皎皎伸出手。
‘扶我起来’尚及嘴边,皎皎却先一步走了出去。
裴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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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是生了何事?”
成衣店内,皎皎去试衣了,裴昀便手间捧着一盏氤氲着热气的茶瓯坐在专供的休息区,与他一般在此等候的男子不在少数。
“郎君所问何事?”跃金蹙眉在脑中快速过了下,却不知裴意指何事。
敲击在茶案上的食指顿停,裴昀抬起头来,清澈的眸光间分明有些凌厉。
“你这记性。”他微摇头轻笑,而后提点跃金到,“方才过金氏钱引铺的时候。”
跃金一拍脑门,“郎君原是在过问此事。”
“似乎是钱引铺的伙计动用了些手段要债,不知怎的冲撞到我们府上的车架了。”跃金抬眼看向裴昀,“钱引铺的东家听说里头坐得是郎君,忙不迭地便带亲自带了礼品来歉认了。”
裴昀却是微蹙眉。
“我方才让浮光推拒了。”
如此。
眉目稍舒,却听跃金略带评判语气地说到,“被钱引铺教训那人感觉也是罪有应得,方才随行的侍卫来通禀我,说他鬼鬼祟祟地随着我们走了一路,兴许是从别人那处拿了消息,晓得郎君今日要出行,专门来碰瓷的罢。”
浮光却是难得显现出些许怜悯,“属下瞧着,那位虽是穿得破旧,但衣袍和脸面却是收拾地干干净净,瞧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模样。”他叹了口气后说出了心头的想法,“兴许是原乡赴长安赶考的举子罢,应是未录上榜在长安又寻不到官员举荐,花光了盘缠走投无路才寻得钱引铺?”
却听跃金冷笑,“都说文人风骨,若是真有那般清高自持,当是靠自己手脚寻求生计。”
似乎说得有些道理。
迟疑了片刻,浮光也跟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