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郎君问及, 我便直言了。”裴管事笑呵呵地。
“今日阿郎让我去寻了小夫人来。”
嗯?
落在裴昀指间的碧玺珠子一滞,他的眼底有些许惊讶浮现, 很快却又散尽。
他轻蔑一笑后面不改色地说到, “该找的时候不找, 不该找的时候偏偏在我不在的时候找人?”
裴管事自是听出了裴昀话中的情绪, 他以为裴昀是在担心反对这门木已成舟的亲事的齐国公是在借机有意为难小夫人, 立马便开始替裴崇光开脱。
“郎君,今日的太阳和煦得很,就连阿郎下午饮茶的时候都破天荒地就了好几颗柚子糖。”
若不是逢节气,抑或心情舒畅,裴崇光是根本不吃糖的。
看来并未为难何氏,裴昀眉心舒展开来。
“柚子糖是很好吃,不过我更喜欢用柚子蜜兑温水喝,润喉清燥。”裴昀不愿多问,借势便想将话题岔开。
“呃郎君就不想知道今日阿郎寻小夫人说了什么?”
裴昀晓得,自己有些倔性子与父亲如出一辙,他不会因为不待见何氏便会对她有实质性的苛惩,既如裴管事说的那般他心情很好,便是没有言语上的为难。
既如此,可以料定的事情,便没什么好问的。
见裴昀似乎没有下文的样子,裴管事便不再迂回。
“其实今日阿郎寻小夫人来倒也稍加训诫了些话。”
裴管事的话锋一转地极快,虽是未在裴昀的意料之中,但他仍是丝毫不惊讶。
父亲可真是不甘罢休。
是知会她严守府内一些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的规矩还是说他们这桩一纸空谈都算不得的亲事?
裴昀而今很能察言观色,他回味着裴管事刚才说话的情绪,无非是后者。
裴昀很肯定地将心中猜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