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厚的雾气缭绕, 雨滴穿林打叶的声音在漆黑幽静的山间被无限放大,凉风困山谷, 声音如怨如慕。

却有两道掩藏在黑色大斗篷下的娇小身影执着忽明忽暗的灯深一脚浅一脚地夜行其中。

穿过溪流后的一丛簌簌成声的紫竹林, 僻静出顿显一只矮小的竹草屋。

夜已深,可闻杜鹃啼,仅有一扇小窗点亮黑暗。

“且在这等着, 仔细看守好了,若是有何异动便叩门知会我。”

走到屋檐下, 一直行在前方的女子揭下了掩在头上的帽子, 朝身后一路为她执伞的女子吩咐, 语气高傲又充满警示。

后者应喏,态度恭敬而卑微。

很明显, 二者是主仆关系。

女子推开门牖径直走了进去, 竹屋内的气息又湿又潮, 空气间弥散着死气。

她极其嫌恶地捂住了口鼻, 眉头拧到了一处, 脚下却是仔细着路子朝寝居慢慢摸索了去。

一盏豆大的灯火撑在这方逼仄而狭小的空间内, 虽有光亮, 但聊胜于无。

将袖中的帕子掏出,在一张蒙了细细灰尘的凳子上用力地拂了又拂, 又掏出一方帕子放在登面上, 她才坐下。

“商稹, 你怎么还没死?!”

声音带笑, 女子将桌案上的油灯移到自己身边, 一手撑靠在案上,垂眸看着指甲上新淬染的鲜妍丹蔻,眼角眉梢间满是戏谑和嘲讽。

“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