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毫不犹豫地回答到,“小娘子当是有些事在耽搁,方才来的时候她正与沈尚书家的千金一同玩耍。”她柔下声来,试图让皎皎放宽心,“既是让小夫人在此处等待,想必忙完了便赶来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皎皎分明感觉到,沉香发白的面色愈发加深,但一路上来都带着的恍然恐惧,自她入了这所院子便开始很快释然了。
“嗯,那你先去取水吧。”皎皎抚着额头,肘撑在桌案上,微垂下眼帘,倒像是开始养神了一般。
沉香出去的时候想将门牖合上,皎皎却以屋中空气不流通很是闷燥,她有些难受给推拒了。
沉香却很是担心地说到,“小夫人,外头现下起风了,若是你身子骨受寒了,奴脖子上几个脑袋也是担待不起的。”
皎皎竟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紧绷甚久后豁然轻松的意味。
皎皎却无欲再与她多斡旋废话,便让她将门牖微掩。
若沉香是个诱饵,身后的人想瓮中作鳖的话,在此地久留倒不是个良策,太过以身试险。
但不知道身后的是数量甚众的螳螂还是勇猛的鹰,皎皎不敢再不加思量贸贸然。
待皎皎听到沉香的脚步渐远后,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临近门牖的槅窗边,用手指在糊在窗框上的白纸上戳了一个小洞。
透过小洞的视野,她观察到。脚步声虽是渐行渐弱了,沉香却并未走出院落,而是绕着廊庑走了一圈。
对面游廊拐角处,还掩着一个人的身影,隔得太远又有柱子遮挡,皎皎堪堪只能从露出的暮山紫色衣袖以及悬在腕间的玉镯子判定,被掩盖住的是个女子。
只见沉香从那女子手中借过托盘后,两人便交耳在低声交付起了事情来。沉香从深拐处绕出时,女子依旧未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