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不过见到了秦卿晚给薛氏递地帖子,未曾想这么快便见面了,只不过这次完全不在设想中的会面,着实让皎皎心头生了些疑窦。

秦卿晚而下的衣饰很是简素,发髻上堪堪簪了一支素净的银簪子,耳垂空落落的,连对耳珰都没有,这与她在江陵府时鲜妍美好的人间仙姝形象属实大相径庭。

而且她的面上有两层密织的深色面纱作掩盖,方才秦卿晚从皎皎身边掠过时,恰好起了阵风,将她的面纱撩起一角。

秦卿晚的身上有股奇特的味道,是礼佛用的檀香混合着中草药的味道,以及她掩在面纱下的脸有些青紫,似乎还未消肿,依旧有些微微鼓起。

不像是春日时因着草絮纷飞和花粉入风生得敏症而致的病态,倒像是挨了很重的一记耳光。

秦卿晚乃秦渊老来得之嫡独女,自小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娇娇宝贝,秦家上下都是拿她当眼珠子疼的。如此,又是谁敢对她大动肝火动手呢?

结合秦夫人的疲态、秦卿晚面上未散去的耳光印记,以及听闻裴昉论及秦渊返长安复官的事,皎皎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小夫人。”

肩头一记轻拍,将正处在思绪节骨眼的皎皎从深思中抽离了出来,她整个人都微颤了下。

“何事?”

皎皎将手从凳杌上拿起,信手端起了眼下的一碗白瓷盏。

捂着肚子,沉香的眉头绞得很近,“奴的肚子很疼”

皎皎想也未想便回答到,“去罢。”

门依旧是开了条细微的缝隙,皎皎看着从罅隙里透进来的光亮怔怔地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