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偿命——”

“啊——”

闭紧了眼,将手臂抵在额前,再睁眼时,皎皎便是看到李琎冷绷着脸说着自己对她无半分兴趣。

再后面便是秦卿晚,裴晟,戚妙清

走不出这片黑暗,却是一直在其中沉沦,如此往复着。

似乎除了裴昀外,往日欺负过皎皎的身影都在这个重蹈的沉沦间助虐了她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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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是怎么了?”

坐在床榻前,裴昀用白巾轻擦拭了下皎皎额头蒙地一层汗珠。她将裴昀握住她的手捏的很紧,发白的嘴唇不停地含糊呢喃。

灰白的胡须轻颤了下,经验丰富的傅太医却是迟疑了下,“这”他蹙眉垂眸看向裴昀手间的汤药沉吟了半晌,“按老夫惯常的经验,小夫人不过受惊过度,中得蜂毒虽说奇淫,但不过入之表里,未达深层。用了几副药之后,当是不日便会醒过来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裴昀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目光中的寒凉,于是他别过头去,不与傅太医产生眼神交接。

“裴郎,老夫姑且只能说让我试试,不敢给你打完全的包票。”双手垂在两侧,傅太医神情淡然。

裴昀阴晴不定的性子,傅太医是见识过的。

他方从马上跌落未多久的很长一段时日里,都是处在一个消极躲避的状态里。原本温润近人的他变得极富攻击性,波斯毯上碎瓷片满满,就连当时他带的一个药童也挨过一记,现在额上还有一道疤。

施完针灸后,皎皎沉沉地睡了过去。傅太医又写了几帖安神和解余毒的药,嘱咐待她醒后几日内都要按时服用。

傅太医走后,裴昀握着皎皎的手,独自坐在床前,很久。

直到清冷地月色透过槅窗,在地毯上曳出很长的一段光影时,跃金和浮光二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