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变得清明,体力恢复了些的皎皎做得第一件事便是用力地将滞在自己眼前的那只讨厌杯盏给挥开。

许是用力过猛,她没控制好,加之马车一个急停,皎皎整个人朝李琎扑了过去。

“就这么着急取悦吾?小裴夫人?”

李琎眼疾手快,双手托住皎皎的手腕,并与自己保持了甚大的间隔距离,杯盏中的茶水愣是半分未洒落。

皎皎瞪着他,水光潋滟的美目间满含警告,紧咬地快出血的唇瓣很快松开,她一字一顿到,“你最好”

“最好什么?”

李琎向皎皎俯近了些,他身上特有的冷冽龙涎香气铺天盖地地朝她侵袭来,如攻城略地一般霸道,不可抵挡。

带着凉意的手指缓缓地抚过皎皎头上斜斜簪入发间的海棠花步摇,李琎故意拨弄得琅珰作声后,沿着皎皎光润的鬓发一点点向下滑去。

他的手指很凉,传递给皎皎的感觉就像是终年积雪高岭之颠降落下的霜气,清冽却刺骨。

皎皎似乎在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她垂下了如画扇般的羽睫将眼中对李琎有些许恨意的情绪遮掩住,拧得很紧的眉头缓缓松开了。

若不是唇瓣间有丝丝血迹,李琎当真以为她如看起来这般冷静淡定。

就像是寻到了什么好玩的物件一般爱不释手,李琎修长的指一直流转在皎皎的小巧的耳垂上,直到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才轻笑着松了手。

高撂文书的桌案上摆放了一只金雀笼,里面有一只活泼的金丝雀正在里头上下窜跳着。

李琎觑了一眼金丝雀的同时,撇开了皎皎,力气不大不小,恰好她回到坐具上能安稳坐下。

不过都是他的股掌之物罢了,脆弱而美好。

小心对待,呼之即来,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