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如果晓得能用远送她去回纥和亲解决此尖锐争端,定会欣然采纳的。
一时间心如死灰的她,在延禧门外徘徊良久。
重登入马车时,她唤马夫摆向长乐宫,是做出了决定。
马车疾驰,一路颠簸。
秦卿晚清醒了不少,加之有玲珑有意无意地煽风点火。
她开始笃定。
这是裴昀设得一个局。
毕竟,除了那些从廊庑下路过的贵夫人,午后的御花园便只有她与裴昀了。
他到底是有多恨自己?
往日镀在裴昀周身的金箔尽数在顷刻间褪尽,在秦卿晚心间取而代之地是一个卑鄙狠辣的小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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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妃的手上的丹蔻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红艳迷人,明晃晃地落在秦卿晚深邃而迷茫的眼目间,却是分外刺眼的。
流转她细长的脖颈间,替她不断更换项链的红色,迫使秦卿晚不由得想起,裴昀白皙的脖颈上那抹缱绻着暧昧,隐隐约约的红。
放在妆台上的手突然收得很紧,秦卿晚整个人又绷了起来。
裴昀和那个女人都到这般色授魂与的地步了吗?
心头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恨意浓烈在秦卿晚微痛的心间,像是一记记猛烈的鞭打》
明明裴昀是纵火者,他现在却置身事外了。
而自己只能向薛妃委曲求全,苟求一条卑微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