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宗猛然回头,眼中已经没有了悲伤,有的只有愤怒,“方丈大师,你是什么时候派人通知溧水官府的?”
他要开始安排对纪纲和陈瑛的反击了。
通寥道,“老僧与玄武来之前,大概未时末。”
汤宗闻言琢磨,“官府收到消息后,知县一定会派人去无想寺验尸,之后才会派人告知锦衣卫,而溧水县城没有锦衣卫,他肯定会派人来京师,出发时间不会早于酉时。在行!”
“属下在!”
“溧水知县必然已经派人来了京师,今日皇上必然会过问此事,明日早朝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让溧水官府送信的人到锦衣卫经历司。”
汤宗说到这里,看看天色,“现在差不多是寅时,他们应该快到了,但进不了城,只能等城门开放,你现在就拿着我的腰牌去城外等着他,想办法制造摩擦,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拖延到早朝之后!”
“是!”见汤宗说的郑重,车在行知道事情紧迫,拿起腰牌便走。
车在行走后,玄武担心问道,“爹,师傅去了,明天皇上要过问,您不会有事吧?”
“你回来了,爹就没事了。”汤宗看向他和通寥,“明天我要带你们去皇宫,有几句话你们须谨记”
车在行独自一人出了府门,骑上马朝京师南门方向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想了想,掉头朝北,还是从神策门而出,等出了城,再绕城往南门。
等他到了南门,又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天都要蒙蒙亮了,南门外已经聚集了百十人,就等着开门进城。
车在行放慢脚步,骑马细细观察这些人,只见大多都是来京师卖菜卖货的小贩,没有发现一个官府模样的。
“难道还没有到?”他正琢磨着,回头突然看见远处一棵树底下拴着一匹马,一个官府小吏正坐在地上靠着树打盹,腰间还垮了个包。
必然是他无疑了。
汤宗让他去制造摩擦,可他想都不想,直接掏出熟铜棍过去一棍子敲在那小吏的后脑上,那小吏直接哼都不哼一声倒下。
车在行下了马,解开树上栓的马绳,又一棍子敲在马屁股上,马儿受惊,直接跑了。
他这才拉起那小吏的衣领拖到了离官道极远的地方,解下挎包搜了搜,搜出一封信,打开看了一遍,眉头一皱,想了想又装了回去,而后继续从那小吏身上摸索,摸到了几两碎银,几串铜钱,直接揣在了自己怀里。
最后他找来一些干草掩盖住那小吏的身形,造成劫掠钱财的假象,这才骑上马回汤府。
看到车在行又回来了,汤宗惊讶不已,“在行,你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