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宗夜急忙道,“皇上,臣没有包庇凶犯的罪名,犬子也是听到纪千户和陈大人说他师傅是凶犯,情难自禁,因为,程汤已经死了!”
“死了?!”众人闻言更是一惊,连朱棣都停下了摸胡须的手,陈瑛和纪纲更是瞪大了眼睛。
“皇上,汤大人果然是私放了嫌犯,不然锦衣卫都还没抓到人,他却如何知道凶犯已经死了?”汤宗虽然没有紧咬陈瑛不放,但与他有不同戴天之仇的陈瑛却像是抓到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把柄,急忙对朱棣道。
朱棣也觉得奇怪,问汤宗道,“你怎么知道程汤已经死了?”
汤宗伏地,“皇上,臣请皇上准许臣带来的另一人进殿。”
“还有人?”朱棣看向门外,“准了。”
黄俨打开门,通寥走了进来,他和玄武一样,也不曾想到过,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皇上。
尽管年纪大,见识广,佛心稳固,但依然控制不住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来到堂前跪下,“老僧无想寺主持通寥拜见皇上!”
纪纲和陈瑛见了这一幕,震惊不已,不知他为何来了。
“你是无想寺主持?”朱棣问道。
“回皇上,老僧正是无想寺主持,佛家名号通廖。”
“平身吧,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用怕,朕为你做主。”朱棣平生对佛门很是礼遇,要知道,当年若不是道衍和尚姚广孝,他哪里能坐上这金銮座?
“多谢皇上。”通寥起身,“皇上,事情是这样的,三年前,程汤来到老僧的无想寺,想要剃度出家,但老僧却觉得它佛心不够没有允许,他便在无想山住下,对周边百姓免费诊病,积攒善德,后来老僧经不住他的一再恳求,便代师收徒,赐予他法名通寂,与老僧同辈,但没有剃度,只做了个俗家弟子,从此他便在无想寺中住下。”
这话与对汤宗的陈述做了区别,没有提他对程汤前朝旧臣身份的担忧,这自然是汤宗教的。
通寥说到这里一脸悲伤,“皇上,程汤是个好人哪,大明新都北京发生鼠疫,他知悉情况后,便与弟子玄武日日收集药材,想要去顺天府救死扶伤,四日前,汤大人和纪大人来到本寺,之后玄武便与他们一道回了京城,可程汤却觉得汤大人是有意带走玄武,不想让他去北京,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便告别老僧,自己赶了辆牛车带着药材前往北京,老僧苦劝不住,只得允许,可可昨日”
通寥老泪纵横,哭泣起来,“可昨日有人将他的尸体带了回来,他在路上摔入了悬崖,已经已经身亡了”
“真的死了?!”朱棣闻言也是虎躯一震,震惊不已。
“皇上,通寂师弟真的已经死了,老僧知道官府正在找他,又因他与汤大人有旧,便匆匆报官之后,前来汤大人府邸诉说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