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笑道,“郑大人,恕王某直言,皇上若要清理前朝旧臣,第一个要开刀的自然是你。”
这道理郑赐虽然知道,但听他如此说,还是一脸愁容。
王宁紧接着道,“你们三人之中,相比于其他人,胡广最是安全,汤宗的做法最是不可取,郑大人你要如何做,可得谨慎着点。”
“王大人的话我听不明白。”郑赐道。
王宁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拉拢的意思就极为明显了,可郑赐万事不沾身,只想不参合,继续和稀泥,这话说是自己不明白,其实就是拒绝了。
王宁也不恼,笑道,“郑大人,从太祖至今,你也做了大半辈子官了,当知道在朝廷做事,既要为皇上,为朝廷,也要为自己。”
他看着郑赐,“胡广虽为旧臣,但身为内阁首辅,却最不会为旧臣身份所累,所以他最是安全,他的眼中只有地位,而东宫辅臣皆为旧臣,所以他一定不会向着太子,也不会向着旧臣,现在你明白他向皇上建言由你来审理汉王遇刺一案的原因了吧?”
郑赐听完眼神闪烁,这还真有一番道理,胡广将这难题抛给自己,是要拿自己开刀呀!
王宁还未说完,“而我说汤宗最是不可取,是因为奉天殿刺驾案是他查出来的,这原本是大功一件,本不用掺和进这是非中去,就算皇上清理旧臣,以此功也轮不到他,可他却为了力保太子,在皇上面前立誓还要深查,想要翻案。”
他说到这里哈哈一笑,“明天就是八月二十六了,据我所知道,他现在毫无头绪,明日皇上那里铁定是交不了差了,革职降罪在所难免,郑大人,你说他这是图什么?”
郑赐闻言有些心动,“那以王大人之见,眼下之事将会如何发展?”
王宁伸出三个指头,“郑大人,以如今朝堂上的局势,群臣可分为三类人,一为你们前朝旧臣,本就已经噤若寒蝉,再加上今日皇上处置了为汉王和太子说话者,更是不敢再陈述己见,而他们中却多为太子说话者,二是以英国公张辅为首的一干武臣,这些人不仇视旧臣,一心只为汉王上位,这大好机会他们可不会白白看着,三就是刘秉这些仇视旧臣,但对谁能继承大统无所谓者。”
郑赐闻言点头,却没有说话。
王宁看着他,“郑大人,王某在这里敢打包票,铁定的事实想要翻案,这如何可能?汤宗明日必定是革职降罪的下场,昨日丰城候李彬被贬,一干武臣虽不敢像前日那般激进,却早已在等待这个时机,只要你这里审理完毕,便会再次上奏皇上废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