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轻声一笑,“说吧,那假冒的王清源是不是你放走的?”
“你胡说什么!”车在行瞪眼。
这话一出口,赵铎立刻就要上前,可又被纪纲伸手拦住,他看着车在行,“小子,你我多少也算有点交情,若是换了旁人,单凭你这一句话,在这锦衣卫,就得脱一层皮,你可听清楚了,是皇上下旨抓你的,你若再胡言乱语可就是犯上了。”
车在行闻言冷静下来,“自查出那王清源是假冒,我家大人担心再出变故,便要我去往杭州府找陈瑄陈总兵先行捉拿王清源,奈何他却先行逃跑,我协助陈总兵找寻几日也没有线索,只得回来禀告,怎么就成了私放凶犯?”
但是纪纲似乎压根就没有心思听,笑了笑道,“哦,原来是这样,关押进北镇抚司诏狱!”
赵铎惊讶,赶忙问道,“指挥使,皇上不是让咱们先行审问吗?”
纪纲看着他,“你以为刚才本指挥使是在干什么?”
这居然就算审过了!
赵铎狐疑,心说如此审问如何向皇上交差,但也不敢多问,“是。”
纪纲看着车在行,突然笑出声来,“你呀你,你到底是真的愣头青还是非这池中之物?!”
说完转头叮嘱赵铎道,“若非汤大人,我也没这么快官复原职,好歹得给他点面子。”
这是让赵铎不要为难车在行,他自是明白,“是,指挥使放心。”
这天夜里,已至凌晨丑时,刑部大牢。
当日护送暹罗使团来京的浙江按察使司千户陈大柱正在牢房角落里蜷缩着身子睡觉,一个全身只露出双眼的黑衣人悄无声息摸索进来,站在牢门外仔细观察几下,从怀里拿出一枚寒光闪闪的飞镖,仍向了陈大柱。
“铛!”
一把绣春刀斜刺里飞来,挡开了飞镖,纪纲哈哈大笑,背手从黑暗中走出来,“你这来的也太晚了些,老子等你多日了!”
寅时,天色尚黑,但是汤府的门却被敲的啪啪直响。
管家汤福来到书房外,焦急道,“老爷,老爷,锦衣卫指挥使在外边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