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这里站了多少天了呢?护士小菲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都会走到医院门口,站在收发室的雨棚下偷偷地看着他。
当小菲看到过往的行人嘲笑他,或是用鄙夷的眼神打量他,她就有种跑过去道歉的冲动。
她和几个同事,曾经把这个男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是在他仍然需要帮助的时候,却只能袖手旁观。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收了一笔可观的封口费,有的人,比如小菲,他们不止收下了钱,还收下了恐吓。
夜至。
暮色四合,又被灯火霓虹刺破,变得明暗交错,光影混沌。
欧阳鸿飞急得在客厅里团团转,已经不知道拨了几十次陈宇的电话,听筒里总是传来机主已关机的冷漠语音。
他早就动用了私人交情,托付好几个片区警察,留意是否有十几岁少年自杀或精神失常的消息。
将近十二点,房门才从外面推开了。
陈宇拿着一个酒瓶,晃悠着身体走了进来。
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的提心吊胆都转化成一时怒气,欧阳鸿飞走过去,夺了他的酒瓶就摔在地上。
“臭小子,你去哪儿啦?吓死我了!”
“我?”陈宇像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自己是谁似的愣住了,然后突然就咯咯咯地笑起来。
“我呀,去医院了,找证人去了,可是呀……”
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两只脚就绊在了一起,还好欧阳鸿飞上前去接,他就扑倒在欧阳鸿飞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