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萱点点头,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如果不是李必达看到她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说不定会真的认为她一点都不怕。

李必达看着她走了一段距离,然后也迈开步子,慢慢的跟着她。

就像刚才那样不远不近。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知青点,薛竹萱轻轻的推开篱笆门,走到自己的小屋里,拿出火柴点燃煤油灯,薛竹萱坐在炕边,呆呆地看着这盏煤油灯。

而李必达就站在院子外面,不进去,也不靠近,就像过去的三年一样,远远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那扇小小的窗户里,透出了一丝光亮。

李必达愣了愣,然后笑了,站在原地看着那盏灯光,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薛竹萱将煤油灯从窗边拿开,放回到小炕桌上。

小小的房子里,薛竹萱换了月事带子,然后从箱子里拿出视若珍宝的纸和笔。

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很想给赵雨笙和王萍写一封信告诉她们。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钢笔太老旧的原因,笔尖已经翘起,写了没几个字就将纸张刮坏。

薛竹萱深吸一口气,看着翘起的笔尖,还有被刮坏的纸,一滴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以前听雨笙说过一句话,成年人的崩溃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

被所有人冷待她没有哭,刚才差点被欺负她没有哭,但是看着翘起笔尖的钢笔和这张纸,她却突然有一种扛不住的感觉。

她伸手抹去眼泪,拿着钢笔,就像是悬空那样继续写到。

“雨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