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遵循着过往的作息习惯,随希声毫无心理压力地迟到了。
他来到学校的时候,外面零零碎碎分布着一些吸烟打牌的小混混,一个个看见了他,都抬眼望过来。
或鄙夷,或不屑,或幸灾乐祸。
随希声并不理会这些没有尾汁的耗子,径直走进了教室。
里面的数学老师正在上课,他推开后门弄出的响声并没有受到呵斥,反而是老师头顶上那三根毛晃悠了一下,快要掉成两根了。
随希声无意冒犯,站在门口响亮而端正地喊了一声:“报告。”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数学老师头上的一根毛掉了下来。
随希声感到很抱歉。
“请进吧,随同学。”
老师飞快瞥了他一眼,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随希声一眼就在角落处望见了没有椅子正站着看书的靳也,他挺拔得像一支竹。面容逆着光,显得极为优越的骨相更加深刻俊朗。
许多人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有几道恶意的目光快要化为实质,直直往他身上戳过来。
随希声依旧面不改色,走到自己的桌椅旁边,毫不意外地看见许多被涂划上「傻逼」「狗杂种」「垃圾」以及一系列以妈为圆心以亲戚为半径展开的污'秽话语。
大概是因为昨天伪装基佬的事,有人用劣质的彩色蜡笔写道:“两个恶心的基佬,和陆浩文一起去死吧。”
嗯?陆浩文是谁?
还有人在底下写了一串小号码,刀刻着:“死基佬,操'你屁股一晚上多少钱?”
一旁还画了个形状可疑的器官。
别的不说,东西挺小。
眼神下移,从前读书时经常能在里面见到鲜花小零食和情书的桌肚,如今被塞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死猫。
猫咪被开膛破肚,眼睛大睁着,鲜红的舌头斜伸出来,死状凄惨,让随希声本来散漫的目光一凛,嘴边习惯性挑起的弧度微微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