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
随希声把自己藏得太好,好像人间蒸发似的,他根本找不到这家伙半点踪迹。
现在看到,心里藏着的那些阴暗念头便一个一个在脑海中闪过,叫嚣着要把眼前人那副可恶的面具撕碎,让他不受控制地露出真实而恍惚的表情。
随希声不知道的是,在郭祺福的包间里,靳也伸出来的那只手,很好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人没有发现靳也的另外一只手——
捏碎的酒杯碎片割得它鲜血淋漓,颤抖而兴奋。
但重逢的场景不合适,身边人也不合适。
靳也是自己去那个地方的,因为郭祺福知道他对随希声的心思,刻意拿这个诱饵来钓他。
他被钓得心甘情愿,甚至早有预谋。
但随希声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靳也近乎自虐一般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冷着一张脸走上前去拿起吹风机,开始帮随希声吹头发。
他这个冷漠而温情的态度很好地取悦了随希声,让人像猫一样舒服地眯起眼睛:“几年不见,你越来越贤惠啦。”
靳也不吱声,随希声便不动声色把室内扫视了一遍,没什么生活气息,但东西依旧放得整整齐齐,看不出有没有带过什么人回来。
很快,随希声为自己脑中的想法一怔。
等等,他为什么要纠结靳也有没有带人回来?
这就像一个怨偶的家庭主妇一样!!
随希声不太满意自己的想法,但靳也的吹头发的手法实在是太好了,拨弄湿发的力度也恰到好处,让他昏昏欲睡,脑子里也蹦不出什么别的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