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没忍住,抿着嘴憋得脸通红,气得向羽书七窍生烟。
“我不穿!我要换!我原来衣服就挺好的!”向羽书不管发髻,脸红脖子粗地开始扯腰带。
宋鸣冲闻声从后厅出来,背着手绷着脸:“喧哗什么?!成何体统?!”
众人一见长官,个个安静如鸡,齐齐见礼。
宋鸣冲看了他们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么闹哄哄的,当是去春游吗?!”
聂云汉架着腿,混不吝:“咱们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快活一日算一日,不懂庄重,让大人见笑了,实在抱歉。”
宋鸣冲懒得跟他废话:“卓大人呢?”
“人家一个英俊小郎君,不得好好打扮一下,你急什么?”聂云汉没正形地抖着腿,扭头往门口一扫,登时瞪大眼睛愣住。
卓应闲正站在门口,他没有穿什么绫罗绸缎,只是一身粗布制的月白袍子,窄衣小袖,没有多余饰物,只在腰间缀了一块古拙的白玉。
他身形颀长,偏纤瘦,仿佛还是少年人的骨架,像是一把秀丽的竹,瘦而有力,刚柔并济,被这月白一衬,更显得清新脱俗。
青年面色清冷白皙,偏长了一双圆溜溜的猫儿眼,饶是绷紧面皮不露声色,那双眼睛也自带流光,灯下看来,波光潋滟,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