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汉只瞟了几眼,见他是要给那冯兄弟和铁鹤卫刻碑。
刚才卓应闲呕吐,执意不肯让他靠近,他不用猜也知道怎么回事。这心软的小阿闲肯定把两人之死的罪责揽上身,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
可他也不敢劝,怕劝了叫对方更难受,只能任凭卓应闲自己慢慢消化这种情绪。
于是聂云汉拿起另一块板:“那铁鹤卫,你知道他姓甚名谁么?”
卓应闲手下一顿,没抬眼,夜色中只见他睫毛轻颤:“不知道。”
“那便刻‘无名义士之墓’可好?”
“好。”卓应闲点点头,但是从聂云汉手里抽走了板子,“我来刻。”
他心里憋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能做的,只剩下为这两人刻碑立冢,又怎能再让别人代劳。
聂云汉便也没再坚持,坐在一旁思索这杀人者的身份,只是目前还没看过那铁鹤卫的尸身,很多事情也不能妄下判断。
两人片刻无语,只听得吱吱呀呀刻木板的声音,不多会儿,两块板子便刻好了,端端正正阴刻魏碑体,一块写着“冯兄弟之墓”,一块写着“无名义士之墓”。
刻好板子之后,卓应闲又跑去那冯兄弟身边,撕下衣袍下摆衬布,用水沾湿了之后,给他净面,算是整理遗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