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应闲闻言, 倏地起身坐直,回头诧异地看着聂云汉:“为什么?”
聂云汉的怀里猛地一空,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空空落落,随即便怀念起刚刚那种满满当当的感觉。
“云虚子被掳走, 是这人和哈沁共同的目的, 以此为开端, 接下来是顺便利用你——即便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但你既然是云虚子的徒弟,是名正言顺的第一人选。”他抱起双臂,沉声道, “你仔细想想,既然那人是要你到棠舟府,成功把我救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他都要做什么,能做到这些事的人,必定在朝中有支持他的势力。”
“对, 费劲巴力地给我下套就不用说了,这还需要很多人手, 说明他手下部众甚多。”卓应闲坐在床边,长腿耷拉下来,出神地想着, “但那铁鹤卫应该是真的,或者说, 他的令牌是真的,不然不可能唬住宋鸣冲。”
聂云汉点头道:“对, 这个揣测有道理。”
卓应闲突然惊喜道:“有没有可能圣谕是假的?!他没有想要杀你!”
“天真了,孩子。”聂云汉敲敲他的脑门,“如果铁鹤卫是假的,何必灭口灭得这么及时?如果铁鹤卫是假的,又何必要拉拂沙县令过来,令他抓捕当日那个说书人?如果只是为了做戏给你看,这戏未免太铺张了,还容易暴露。”
“我更倾向于认为,铁鹤卫是真的,圣谕也是真的,只有这些是真的,才够令我信服。毕竟我见过的骗人的诡计太多了,是真是假,有时候仅凭直觉就能辨别出来。”
卓应闲想到自己的伪装一眼便被聂云汉看透,赧然地垂下头,郁闷道:“汉哥,你怎么想的,说给我听吧。我乱了。”
“我们重头推导一遍。”聂云汉正欲起身,又不放心地看了卓应闲一眼,“你现在还难受吗?”
“好多了,脑子很清醒。走,到桌边去说。”卓应闲手脚麻利地穿上靴子,跟聂云汉到圆桌边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