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张脸,什么气都消了。
不仅如此,什么邪念也没了,就觉得眼前这人美好得如同一幅画,任何肖想都是亵渎。
聂云汉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浴桶边:“转过去,给你搓背。”
“早答应不就完了,费这半天劲,水都要凉了。”卓应闲絮叨着转过身,把头发拨到胸口,露出一片白皙瘦削的脊背。
“怎么就对搓背情有独钟,这些年都谁给你搓?你师父?”
“他?别看他打扮得利利索索的,让他洗一次澡就跟要杀了他似的,全靠平日里熏香挡味儿呢。”卓应闲“哼”了一声,“小时候我娘给我擦过,后来……后来在柳心苑跟一个哥哥一起泡池子,就互相帮忙呗,之后就没享受过了。好不容易身边有个人,当然要好好用用。”
“柳心苑的哥哥?”
“嗯,不然还能是姐姐么?”
“又抬杠!”
这次没用丝瓜络,聂云汉攥着那块湿布划过卓应闲的后背,擦过他微凸的肩胛骨,凸出的脊椎骨,一节一节往下,透过那层层漾开的水光,隐隐看到水面下隐藏着的半圆弧度。
卓应闲身子向前探,趴在桶沿上,似乎很是享受,哼起了一支小曲儿。
曲调悠扬欢快,带着少年慵懒而微哑的嗓音,听得人缓缓放松了神经,放下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只专注享受眼前这从时光中偷来的一点闲暇。
“现在心情好多了?不难受了?”聂云汉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