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应闲本想替他摘掉,却看他这侧颜被海棠点缀得更加生动,二者相得益彰,不忍破坏,举起的手复又放下。
跟在后面的聂云汉见了,想起自己曾为他簪的那朵芍药,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游萧完全没有考虑他的心情,欣喜地叫道:“阿爹,你看我舅舅和应闲哥哥多般配!”
聂云汉悻悻:“你懂什么叫般配?!”
苗笙并未意识到卓应闲的动作,他恍若出了神,片刻后才道:“还记得之前教你背过的《有所思》么?”
“自然记得。”卓应闲想了想,突然明白,笑道,“原来如此。”
那是苗笙当年最爱的诗,是卢仝写的那首,特意教给卓应闲。他说自己喜欢的香囊便是以此命名,因为那香是梅花香,而《有所思》的最后一句便是“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当时的小弦儿看他小笙哥哥什么都好,自然会把对方教的东西背得滚瓜烂熟,这会儿想想,其中一句“含愁更奏绿绮琴,调高弦绝无知音”便应是这馆名来历。
他忽地又想到当中另一句,不由问道:“那你的名字……”
“‘翠眉蝉鬓生别离,一望不见心断绝。心断绝,几千里?’”苗笙笑笑,“被你看出来了?见笑。”
卓应闲那时少不更事,就记得苗笙念这首诗的时候表情甚痴,现在想起,心底倏然一动,问道:“小笙哥哥,这首诗,是不是你意中人赠你的?”
不然怎么事事都以这诗中内容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