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应闲觉察到聂云汉的不安,决计无论如何也得跟苗笙推心置腹谈一次,但便借口时日不早,表示要回去休息,好找机会私下与苗笙见面。
聂云汉对这毫无意义的饭局早就不耐烦,他想的是如何悄无声息夜探此间宅院,便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也说连日来赶路确实疲惫,不如早早休息罢了。
苗笙自然从善如流,叫光叔把吵着要跟卓应闲玩的游萧带走,又吩咐杂役,提灯送两位公子回房。
聂云汉先行踏出厅门,卓应闲回头看了眼苗笙,正想着该怎么约他夜谈,苗笙却主动道:“阿闲,近日劳累,还是早些安歇吧。”
既然这样,卓应闲也无话可说,也便跟苗笙道了晚安,与聂云汉回了客房。
当着苗府杂役的面,两人也不便多说什么,各回各屋,两间厢房几乎一前一后熄了灯。
约子时初,宅院里的人都已经歇下,整个院子陷入一片安寂之时,聂云汉蒙了黑色面巾,推开房间的窗户,悄无声息地跳了出来。
他两三下便跳上旁边大树,攀在树上往西南角林园望去,正算好了路线打算过去谈个究竟之时,一垂眼,却见卓应闲也从房里出来。
这小子神色有些鬼祟,还特意伸头看看他房间的灯是否亮着,见一片漆黑,似乎放了心,才向院外走去。
卓应闲盘算着该怎么去找苗笙合适,没想到自己刚出了小院,便叫人捂着嘴堵回来,靠在了院墙上。
两人躲在院墙阴影下,聂云汉低声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