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应闲把枕头翻开,下面没有,他又在枕头上捏来捏去,才发现东西掉进了布套里:“原来在这。”
聂云汉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触他的脖子,一触即放,但那粗糙的指腹还是让卓应闲一哆嗦,低头蹭了蹭:“别闹,痒。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怎么弄的?”聂云汉没往他手里看,皱着眉问。
“自己掐的呀!”
方才卓应闲也觉得,段展眉应该能看出他与聂云汉都是习武之人,若是床尾站了个大活人还毫无察觉,着实有点假。
因此他打定主意要露个面,身上若有些印记也好叫对方相信。
就在聂云汉假装亲吻他的时候,他便忙活着掐自己的脖颈和锁骨。
“你傻不傻?”聂云汉叹气,“没印子又能怎样?他要是不信,怎样都不会相信的。”
“哎呀,别管这个了。”卓应闲兴致勃勃将手里的东西杵到聂云汉眼前,“看我做得好不好!”
男子所用的发簪本就简单,卓应闲将那檀香木条削好,用刻刀在一端雕了些花纹,然后再细细打磨了几日,便已成形。
练舞纵然辛苦,但是做发簪的时候惦记着那个人,倒也满心欢喜,一点也不觉得累。
“多用些时日,发簪包了浆,便会更加油亮好看。花纹是芍药纹,苗哥给我找的绣样,我照着雕的,但就那么几道纹路,可能也看不太出来。檀香木能安神,希望你能睡得安稳些。”他得意地问,“喜不喜欢?”
知道那人喜欢芍药,便雕了芍药。
而且前日正好听到有人在念《诗三百》,不知道哪一首,里面有一句“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倒是恰好合了自己的心境。
聂云汉握着发簪,一股情绪堵在喉头,令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看着对方满心欢喜地一脸“快称赞我”的神情,弯了弯眼,点头道:“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