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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与卓应闲用的办法一样,只不过顺序相反,他先一路往左,倒回头来再走最右,中间路线里选择太多,放在最后再说。

可是他走了许久,已经失去了时间感,不知道在这里边耗了多久,越走下去心越焦躁。

最终,聂云汉也走到他右边最后一个空间,望着没有出路的墙壁,一阵绝望突然席卷了他的脑海,令他突如其来地心悸,不由地捂住心口,扶着墙小憩。

他越发觉得自己没用,仔细想想以前带队出行所取得的那些胜利,背后都有关山的影子。

聂云汉不由地想:“若没有义父,没有他制造的那些机关和兵器,我能如此无往而不利吗?除去这些,聂云汉这个人,还剩下什么?”

回想从棠舟府出发,经过文州、拂沙县和五陵渡,他再自诩谋略高人一筹,还不是处处挨打,被人牵着鼻子走?

眼下到了归梁府,又因为自己迟到一步,平野被俘,自己来夜探林园,却还被故人设下的机关弄得毫无章法。

我聂云汉,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就凭我这点本事,自顾都不暇,如何护着他人?有什么颜面谈复仇?!

若我机智一些,当年就不会让义父遭难,也不会任凭污水泼他一身!

想到这里,他心里那股邪火就像被谁添了一把火油,陡然烧得旺了起来,无数自责在他脑海中飞速旋转,如同蚊蝇一般,啃噬着他鼓胀欲裂的心。

聂云汉此刻口干舌燥,脑中剩余的唯一一线清明的思绪也让他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和他在五陵渡时被关铁柜里如出一辙,是这逼仄的空间令他心中黑暗主宰了思绪,横生诸多负面的念头。

若是两年前的他,断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