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情况诡谲莫测,他们一边要防着对方的偷袭,一边又要寻找幕后主使,实在是没有功夫再甄别打入内部的钉子。
况且不管用什么方式甄别,都免不了要伤感情。
让向羽书离开,或许是最简单的办法。
万里风垂眸不语,左横秋抽着烟袋不答话,聂云汉长眉微蹙若有所思,卓应闲时不时往窗口处看一眼,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戴雁声沉不住气,催促道:“老聂,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卓应闲听得心里不爽,聂云汉当然不是优柔寡断,他只是想更妥善处理此事。可是这也算是赤蚺内部事务,自己不便发言,只能阴沉沉地看了戴雁声一眼。
左横秋在石凳上敲了敲烟袋锅,开口道:“这事儿还轮不着优柔寡断,咱们局外人看得清楚,戴爷的说法没错,现在难的是怎么跟羽书开口。”
“就是啊!这孩子平日里怎么揉搓都行,遇到事情倔得很。怎么开口说让他走?”万里风愁眉苦脸,“跟他说怀疑秦落羽,他能跟你拼命,让他带着秦落羽离开,他肯定更不情愿,必定要说关爷的大仇未报,他怎么能一人苟且偷生。”
戴雁声一拍桌子,恼火地说:“难什么难?解释这么多做什么?他要是认自己是赤蚺一员,就得服从命令!”
“你心里有火,我知道,但既然风姐现在没事,我希望你能冷静。”聂云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并无埋怨,而是多了一层希冀,“赤蚺都是兵,讲究的是令行禁止,这点你说得没错,可纪律之外也得有人情,生死与共这么多次,我相信你对羽书也没这么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