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汉笑了笑:“他……若是没被俘,定然……没事,他对自己……比对别人……狠多了……”
卓应闲没想通戴爷对自己比对别人狠,跟他有没有事之间有何联系,但是他听聂云汉强撑着跟他说话觉得十分心疼,便道:“汉哥,你睡会儿吧,别说话了。”
聂云汉恨不得闭上眼就昏死过去,但还是嘴硬道:“睡……不着,不如……唱个曲儿……来听……”
他本以为卓应闲会严词拒绝,没想到对方沉默片刻,竟答应了:“嗯。”
聂云汉眼睛不由睁开一条缝,正对上卓应闲暗夜中明亮的眼睛。
“我唱得不及小笙哥哥一半好,你多包涵。”卓应闲偏头望着远方天空一弯残月,轻声道,“就唱首《折桂令》吧。”
不待聂云汉再说什么,他便轻轻唱了起来:
“晴空翠柳鸣雀。霞染花颜,彤描鬓边。
思君桥畔,身在此间,心在天涯。
醉梦间平生厮守,放歌寄鸳鸯神仙。
红尘一曲,为君相思,不负白首。”
卓应闲唱得很低很低,像是怕惊扰了谁似的,青年平日里清朗的嗓音微哑,唱起情歌来,别有一番韵味,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平了聂云汉所有伤痛,将他满心的担忧与杂念统统化解,伴他沉沉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