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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如坠血池地狱,满手满身全是鲜血,好似怎么洗都清洗不掉,背了沉沉的罪恶,身上破开了千万道口子,如同遭受凌迟酷刑。

下一瞬,他又身处极寒之地,身上的血已流尽,似乎不剩一点热度,从骨头缝里泛着寒意。

一转眼,所有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他看到了娘亲,又看到了他那没良心的爹,可爹娘都不理他,最后聂云汉出现了,只是远远站在前边,给他一个冷酷而嫌恶的眼神,转身离去。

卓应闲慌里慌张地追上去,搂住他的腰,哭喊道:“汉哥,你别走!别抛下我!”

可聂云汉不听不理,掰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兀自走了。

卓应闲想去追他,却怎么都迈不动腿,只能眼睁睁地看他远去,喊破了嗓子对方都没有回头。

这个幻象又与刚被扔在无常泽时的那个梦重合在了一起,被人抛弃的恶意和惧怕再次将卓应闲层层包裹起来,令他几乎快要窒息!

“这是梦!这一定是个梦!汉哥不会离开我!”卓应闲怕极了,他看见近处有棵树,冲过去抱住,死命把头往上撞,喃喃道,“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了……”

他撞得树干凹了进去,可是却一点不觉得疼痛,也没有血流出来,伸手一摸,额头已经撞烂了,有拳头那么大一个坑。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流血?”卓应闲惊恐道,“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我不能死,汉哥还等着我呢!汉哥!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