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汉挠挠头:“……全听见了?”
“从你……说要撂挑子不干开始吧。”卓应闲仰头看着他,打趣道,“真不干了?”
“不干了!谁他娘的爱干谁干去!等你好了,我就带你下山,咱们去汀洲,找萧儿——大不了我把此处的事儿想办法告诉韩方,让他们那些领着高官厚禄的人去操心,我一介逃兵阶下囚,该忙的就是逃命去!”聂云汉义愤填膺。
卓应闲“哦”了一声:“那你逃命去吧,我得去救我师父。”
聂云汉:“……”
忘了这茬了。
“那……那我陪你。”聂云汉讪讪道。
卓应闲靠在他颈边,低声道:“你才不是半途而废的人……我知道,你这都是气话。你家……世代行伍,保家卫国……刻在你的骨血里,不是你说抛就抛的掉的,倘若我们就此离开……你当真放心得下?”
聂云汉深深叹了口气,违心道:“放不下又如何,我尽力了。”
“大曜确实还有别的将士,也不乏忠勇之士。但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是为大曜抛头颅洒热血的聂云汉,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卓应闲仰头看他,圆圆的眼睛在烛火阴影中熠熠生辉,“我爱的,正是这样的你。”